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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十章  (第4/5页)
在这时候在她身后问:“什么事,到底是谁来了?”    全世界最煞风景的,便是这个人。    她连忙拉着杨光往后门走“我同你出去散散步。”    “为什么?”    “你别管。”勤勤用力推他。    “你不说我不走。”    “我要找一块清静些的地方向你求婚。”    两人自后门出去了。    站在街上,杨光质问她“鬼鬼祟祟,到底什么事?”    勤勤忽然之间发怒:“我从没见过一个人,这样蠢这样呆,却又生活得这么兴高彩烈。”    第二天一早,大队出发到巴黎去了。    勤勤有点失落,她也没闲下来,利用这段时间工作。    作品恢复了从前的水准。    勤勤特意挑了一个清晨去扫墓,夏终秋临,连她这样年纪的人,都觉得时间过得太快。    她恭恭敬敬鞠一个躬,放下一小束毋忘我。    转过头来,却看到不远之处站着檀中恕。    勤勤朝他点点头。    檀中恕走到墓前。    勤勤退开,石子铺的小径长而且迂回,走到一半,她发觉檀中恕就在她身后。    她放缓脚步,等他上来,不徐不疾,并肩而行。    勤勤觉得他有话要同她说。    饼半晌,只听得檀中恕说:“张怀德已经答应与我结婚。”    “那太好了。”一切恢复旧观。    檀中恕轻轻说:“已经失去一个,再也不能失去第二个。”    勤勤说:“我真替你们高兴,晚年两人可以互相依伴。”    檀中恕一怔,晚年,他抬起头,在勤勤眼中,他们已经近黄昏了吧,真是残忍。    勤勤又问:“不会是一个盛大的婚礼吧?”    檀中恕摇摇头“我们两个人都爱静。”    “祝你们永远幸福快乐。”    “谢谢你,勤勤,你的出现为我们解开多年死结。”    “那么,”勤勤冲口而出“我心里头的结呢?”    檀中恕停住脚步,看着她。    勤勤低声疑惑踌躇地说:“一个陌生人,不会无故长得像另外一个陌生人。”    檀中恕一怔,不出声。    “而且像得那么厉害,连不相干的人都一眼看出来。”    檀中恕说:“勤勤,你想到什么地方去了。”    “我多心了吗?”    “世上相似的人很多,不然不会成为戏剧与小说中通俗题材。”    勤勤转过身子来看着檀中恕:“你认为我是她什么人?”    檀中恕说:“荒谬。”    勤勤问下去:“我与你的会面,是一次偶遇,抑或由她告诉你,世上有我这么一个人,你因此找上门来?”    檀中恕讶异“勤勤,你想像力如此丰富,不如改行出任作家。”    “你不愿意为我解答?”    “你的论点毫无根据。”檀中恕骇笑“我不知道你想暗示什么,你是文少辛的女儿,路人皆知。”    “是吗,”勤勤轻轻地问“我是吗?”    “勤勤,这件事无疑为你带来许多困惑,”檀中恕倒过来开导她“一切已经过去,请速速淡忘。”    勤勤看着他“我不能问母亲,不可叫她比现时更加伤心。”    “全无根据,子虚乌有,勤勤,我不想再与你讨论这个问题。”    勤勤微笑“是,你要忙着筹备婚礼,我不打搅你了。”    她向大马路方向走去。    “勤勤。”檀中恕在她身后唤住她。    勤勤停止脚步,转过身子,盼望他有消息告诉她。    但檀中恕只是说:“不要再幻想。”    勤勤牵牵嘴角,走开。    她到如意斋去坐。    花生糖香脆甜,龙井茶清涩,勤勤边享受边与老板娘聊天。    她闲闲带起“那时候,小圈子里都是熟人吧?”    “行家嘛当然熟稔。”瞿太太说。    “听说家父同他们都是好朋友。”    “是的,”瞿太太回忆“有什么摆不平的事情,总是由文少辛主持公道。”    “家父,也认识廖怡女士吧?”    “当然,那么出名的一位才女,谁人不晓?廖怡认识齐颖勇,还是由文少辛介绍的。”    说到关键上头去了。    瞿德霖偏偏自外进来,又一次打断她们的话题“好太太,送货的人来了,你去点点数目。”    瞿太太只得出去。    勤勤笑说:“瞿伯伯好像最不喜欢我同伯母怀旧。”    瞿德霖抬起头来,勤勤吃一惊,她第一次发觉他有精光闪闪的眸子。    他看着勤勤问:“你想知道什么,与我说好了。”    原来,原来大智若愚的人是这样的。    这些日子来,勤勤小视了他。    “不过,”他说“你提出问题之前,让我先问你几个问题,以示公允。”    勤勤笑了“请问。”    “你可爱你父母?”    勤勤诧异答:“当然。”    “父母对你是否无微不至?”    “一直以来可以这么说。”    “那么,你不愧是一个快乐的人?”    “一点都不错,满足又快乐。”    “那你还想知道些什么?”    勤勤开始明白瞿德霖的意思,她承认“你说得很对,瞿伯伯,我没有什么问题了。”    瞿德霖笑“果然是聪明人。” 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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