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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二章  (第4/6页)
望的语气。    “是,不过已离婚,”他摇摇头:“那是他心中的一个疤痕。”    “他也不过跟你一样大,那么早就结婚?”她问。    “那是他的故事,你有兴趣不妨叫他自己讲给你听。听说很曲折。”    “我和他只讲过一句话。”她摇头。但是她记住了这件事。    “他和他的孩子同住?”她问。    “是,那孩子很乖,不过脾气有点孤僻。”    “你见过?”    “雨浓下星期请我们去他家,一起去看看?”他说。    “看到时是否有空。”    “没空?去应温若风的约?”他笑。    “永不可能。”她斩钉截铁。    大家泊好车,又聚在一起。    再见到雨浓,雪凝的感觉突然就不同了,他的深奥、沉默,他的欲语还休是有原因的。    她把对他的成见融了。    很巧合,雨浓坐在她旁边,绝对不是故意的,她的另一边是冷敖,冷敖身边坐着若男,若风坐得最远。    雨浓触到她的视线。    “在香港开美国大车是招摇。”他说。    这是她说的话,她的脸,一下子就涨红了。    “在美国念书自篇二手货的小破烂车,自尊心很受损,回来之后非大车不坐。”他说。    他说真话,她皱眉。    “事实上是…”他笑起来:“前一任留下来给我的。我很懒,懒得换,反正是车。”    她的眉松开了。    “第一次听你说这么多话。”    “说话多要看人、看场合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譬如面对着温若男?”    “若男是我同学兼老友,我们认识十几年了。”    “她是很特别的女性。”    “是。非常特别。”他看若男一眼。    “你在追求她?”她问得天真。    他呆怔一下,然后,就笑起来,笑得好欢畅。    她涨红了脸,气恼得不再说话。    冷敖没注意他们,他很忙,忙于跟若男聊天,冷敖也有多话的时候?    “你讲话的语气像我那五岁的儿子。”他说。    她咬着唇,更是气恼,当她小孩子。    “下星期六请你来我家,几个老朋友有个小聚会。”    “我不是你们的老朋友。”她赌气。    “其实很早以前我已见过你,那时你还念小学,只是你不记得了!”    “真的?我念小学。”    “去问冷敖,我们从小是好朋友。”    “怪不得我觉得你—叫以曾相识。”她笑起来,也释然。    不是爱上他吧!    “来吗?”他凝望她。    “去,一定去,”她笑:“去看你五岁的儿子。”    雨浓的家在宝云道上,是一幢二层楼高的小花园洋房,父子两人住,另有一菲籍女工,房子实在嫌太大。    他仿佛知道别人怎么想似的:“前一个住客美国人留下的,反正公司租的,我懒得换,就住下来算了。”他说。    车子也懒得换,房子也懒得换,他喜欢保持现状?不愿意改变?    懒是原因吗?    楼下只是客厅、书房、客房、厨房什么的,布置得相当简单明朗,不像雨浓的人。    当然也是前—任主人的杰作啦!    雨浓安排大家坐下,就带着他五岁的儿子出来。    那是个瘦削倔强的孩子,几乎一眼就望出他的孤僻。他躲在雨浓后面,一脸孔的不妥协,一脸孔的厌恶,好像很讨厌见人似的。    “他是坚志。”雨浓介绍。    雪凝很意外。她以为该是个至少好看的孩子。但…坚志的小眼睛和他脸上的一切和雨浓一点也不相似,很惹人厌的样子。    雨浓怎么会有这样一个儿子?    小孩子不肯叫人,扭了几扭,挣脱了雨浓的手,一溜烟就跑上楼去。    “他就是这样的。”雨浓歉然说。    “他完全不像你。”若男忍不住说。    “或者他像母亲。”雨浓淡淡地。    像母亲?那…雨浓以前的太太是怎样的人?雨浓怎么可以和那样的女人结婚?    接下来,爱下围棋的人摆好棋盘;若风又去研究雨浓那套看来古怪的音响组合。    雪凝独自在一边,雨浓走过来。    “陪你聊天!”他温和地。    “你自己去下围棋,不必理我。”她有点窘。    其实是紧张。面对他,她心跳会加速。    “没有我的份。”雨浓指指冷敖和若男:“做主人的该让客人先玩。”    雪凝低着头,想了半天,该说什么呢?    “你的儿子…很特别。”竟说了一句蠢话。    “特别古怪。”他很有自知之明。    “你刚才说…或者他像母亲,或者?你也不肯定?”    雪凝的问题令他愕然,他没想到她会这么问。    “我不会回答这问题,你问倒我了。”他摊开双手。    “对不起!我过分了。”    “你问得好,是我的话太嗳昧。”他苦笑:“你不指出来,我不知道这句话有问题。”    “我并不是个专挑小毛病的人。”    “我知道,你是心细如尘。”    他在赞她,是吗?她脸红了。    对着她的沉默,他也觉不安。    “我家的宾妹不会煮中菜,今晚是从外面叫来吃。”他说。    “有这种叫回来吃的?”    “在酒店餐厅订的,他们送餐来,还会有个侍者跟着来服侍,很方便。每次请客我都如此。”    “你很西化?”她问。    “生活上…有一些,因为我喜欢简单。”他想一下才说:“思想上,是单纯而传统的。”    “传统?什么意思?”    “自然不是三从四德,古老八股那些。”他笑:“我尊重一些该尊重的,譬如家庭、婚姻。”    她不再出声,这些事她插不上嘴。 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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