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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第三章  (第5/5页)
抛下自尊地求他不要赶我回去,但他坚持我一定得回去,因为他怕我会累坏了,要我隔天再去看他。他看着我的眼睛,平静地说他没有双腿,反正哪里都去不了。”许哲夫不禁被她话里刻骨铭心的伤痛所震撼。    “第二天我到医院时他已办了出院手续,我刚好晚了一步。等我赶到他家时,他家人不让我进去,也不肯告诉我他的去处,任凭我苦苦哀求,甚至以死威胁,他们就是什么都不肯说。”    “后来呢!”“我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了。”他温柔地看着她,研究着她。“你没有再试?”    “没有!因为第三天我就因为伤心过度而流产了。”    “你怀孕了?”他双手交握地放在桌上。    “两个月!我自己也不知道,我在医院待了三天。”    “你父母呢?你meimei知道吗?”    她摇摇头。“我求医生帮我隐瞒,他们以为我只是伤心过度,体力不支。”    “你当时一定不好受。”“我只能用痛不欲生来形容,我甚至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什么,我无法集中精神、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,后来我就辞掉了工作,私底下接受了三个月的心理治疗。”    许哲夫没答,胃整个纠结疼痛着,为她的遭遇,她所独自经历的。“这就是全部过程了。”    “那你是怎么嫁给你先生的?”    “他是在我感情最脆弱、最无助时进入了我的生命。”    “他知道你的事吗?”    钟敏瑜神色黯然,轻轻摇摇头。    “你为什么不让他知道?”    “因为过去的我已经死了。”    “你现在也不过是个活的死人。”他直言道:“你根本随着那次意外死了!他失去了他的双腿,而你失去了你的心!”她拨了拨头发,不做表示。    “你后悔过吗?”    “后悔什么?!”    “后悔结了婚。”    “不会!他对我很好,而且因为他职业的关系,我可以保有自己的时间和空间。”她耐着性子,回答他:“我喜欢这样!”    “可是你一点也不快乐!”    “没有人可以拥有快乐!”    他不和她辩下去,换了个问题。“他知道你并不快乐吗?”    钟敏瑜不理他的问题,厌烦地看着他。“故事也听完了,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吧?!”    他一笑。“我说过你的故事不管多精彩或多惨,都不会改变任何事。”    “你是个疯子!你该去接受心理治疗。”    他不以为忤地耸肩,然后注视着她。“你爱你的先生吗?”    “我的爱在一年前就用完了。”她自嘲地一笑。“我现在要的是一份平静而且平淡的生活,我不要任何的意外,任何的突发状况,尤其是你!求你放过我!让我一个人慢慢地治疗我的伤口。”    “你的爱并没有用完。”    “许哲夫!拜托你不要再追根究底了!”    “你的爱并没有用完,你只是把它们深埋起来,怕自己受伤,更怕伤到别人。”    “你错得离谱了!”    “你知道我没有!”    “你错了!”她吼道,招来了些异样的眼光。“要跳你自己跳,我才不跟你一块下地狱。”    “敏瑜!”他真心诚恳地看着她。“任何有点知觉的人都可以感受到你的压力和不快乐,你压抑自己做个柔顺、没有自己喜怒裒乐、没有自己感觉的女人,你宁可造成一个你很满足的假象,而自己一个人躲在角落里饮泣,何苦呢?”    “不是这样!”她不自觉地握紧拳。“是这样!你打算用你的一辈子为那件意外赎罪,用你的余生做为补偿,你惩罚自己,将自己完全地变成另一种女人。”    她痛苦地一直摇头。“不是这样…”许哲夫抓住了她放在桌上的双手,紧盯着她。“没有人要你赎罪,即使是他也不会愿意!”    “你不懂!”    “我怎么会不懂呢?!”他紧抓住她的手,不理会她的挣扎。    “不要再和自己挣扎了!”钟敏瑜的泪这会就像决了堤的洪水般,一发不可收拾。许哲夫从她的手中拿过手帕,打算帮她擦泪。她一把抢回去,自己伤心地擦着。    “尔该走出你自设的心结了。”    “你省省吧!”她将泪擦干。“我真的好多了,不过就像你之前说的,这改变不了任何事,所以到此为止好吗?”    “你真的是不了解我。”他自信地看着她。“我是不了解,而我也不想去了解!”    “你只是嘴硬!”    “任何事都改变不了我已婚的事实。”她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他。“即使你是个律师也一样!”    他的肩一耸。“我懒得去知道你的婚姻到底建立在什么基础上的。”她尖锐地看着他,等候他的惊人之语。    “第一眼见到你时我就知道自己躲不掉,也不想躲!”    “你找其他女人和你一起发神经好了!”    他不为所动。“知道你并不爱你先生,这使得事情又容易多了!”    “意思是你根本就不在乎我是怎么想的?!”她冷冷地一哼。“你想要什么就非得到不可,也不管她是不是别人的老婆,也不管她接不接受你?!”    “我只遗憾没有早半年认识你!”    “早一年也没有用!”    “你就是要和我唱反调。”    “我只是希望你能认清事实。”她平静下自己的心情。“我伤得太重,已经宣判了死刑,你又何必做无谓的补救。”“我愿意!而且我一定会继续下去。”    “我该走了!”她故意要气他。“我必须回去做晚饭给我先生吃!”    “他真幸运!不过不会多久了。”他抓起搁在桌上的钥她愤愤地起身。“你忘了你的花!”    她看了桌上的花一眼,冷漠地一笑。“已经不新鲜了!带回去也没用!”    她故意暗示着。而许哲夫一把抄起桌上的花。“加点水,好好地照顾,也许可以再活过来。”    她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发自内心的笑。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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